遇上瓯剧,初心到永久
“遇上瓯剧,初心到永久!”这个有三百多年历史,以“书面温话”作为舞台语言的浙江省传统地方戏曲剧种,深深埋进了蔡晓秋心里。
1991年秋,15岁的蔡晓秋走进瓯剧班大门,从此遇上恩师陈茶花、陈美娟、孙来来、谢菲菲、朱秋霞、王奋扬、翁墨姗,邂逅了瓯剧精品《高机与吴三春》《吕布与貂蝉》……2012年,又拜师昆曲大师张洵澎,将昆曲移植于瓯剧中,开始了继承和发展“瓯味”的一次次践行。20多年的艺术生涯中,她创排主演了《白蛇传》《洗心记》《东瓯王》《橘子红了》《痴梦》等20多部瓯剧大小戏,塑造了一大批鲜活的舞台形象,斩获了一个个含金量十足的头衔——国家一级演员、浙江省第二届戏剧“金桂奖”得主……
温籍艺术家李子敏在《瓯剧》一书中这样描述蔡晓秋:天生丽质,沉厚聪颖。出于对瓯剧的热爱,她从各兄弟剧种,比如京剧、昆曲等,研究、借鉴和吸纳对本剧种唱表有益的营养,熔化、锻铸于与瓯剧之中,精诚之至。
这些成绩,源于蔡晓秋的刻苦与坚守。在瓯剧班里,她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管刮风下雨,手都要摁在水泥地上翻跟斗、拿大鼎,从最简单的基本功抽筋扒皮地开始练。毕业后,被分配到温州市瓯剧团,发现现实并没想象中美好——没有掌声、鲜花,等来的竟是铺盖。
“当时剧团的阵地在农村,我们常年在村里辗转。20年前的农村不通高速,也没有私人旅馆,于是一个剧团七八十号人,都要打地铺。我们就住在废弃的校舍,村里的祠堂,那时下乡通常要半个月,没有卫生(洗浴)间只有茅厕,洗不了澡……”
蔡晓秋回忆道,因为艰苦的工作环境和劳累的演出,特别是传统戏曲的不景气,瓯剧班的38位同学一下子走了大半。这让刚入道的她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迷茫。而这个时候,她的父亲已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成为当地家纺行业的龙头老大。如果全身而退,就可以过着富足、安逸的生活。“我也想过要离开,但母亲说,在温州,一年赚几百万上千万的企业家不少,但能把瓯剧唱好的人可不多。而且,瓯剧团的老师最辛苦,他们手把手一个个、一遍遍地教,流的汗水比学生还要多,你是班里的尖子生,走了就是没良心。”
“忙的时候,白天要开会,晚上要演出。”2011年,当选温州市第十届政协委员的蔡晓秋,开始身体力行地践行着委员的责职,除了做好本职工作,还积极参政议政。2013年,她提交的《关于大力推进地方戏曲进校园的建议》荣获市政协十届二次会议优秀提案。
“十几年前演出,台下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我在台上边演边想:假如这拨老人都离去了,还会有人来看戏吗?于是我们就开始做‘戏曲进校园’活动,把瓯剧送到大学、高中。我们把戏曲解剖开来,让大家看幕后的东西,比如怎样化妆、包头,怎样耍水秀功。如此一来,出现了很多年轻观众,好像突然间打开了一扇门:原来戏曲离我们这么近,这么好玩。”
蔡晓秋说,戏曲艺术与学校的美术教学、音乐教学要求是相通的,能提高学生的审美能力和艺术素养,也能普及戏曲文化知识,传承民族文化。因此,她建议结合中央的各项加强支持地方传统戏曲的有关政策,与市教育部门和文化部门一起配合努力,把温州地方戏曲进校园做成常态化、可持续性的活动。
2014年,蔡晓秋在市政协十届三次会议上提交了《关于建立瓯剧生态保护区的建议》,认为温州戏曲艺术同许多传统文化形式一样,面临着领军人才和后备力量不足、市场营销能力弱、观众老龄化、能体现时代风貌和审美特征的优秀剧目不能完全满足群众需要等困难。因此,戏曲的扶持和保护、振兴和发展也不可能靠单一的措施,而是要统筹进行戏曲文化生态的保护。
在履职过程中,蔡晓秋还积极参与市政协的各项活动。如每年五月开展的“送戏下乡”活动,不仅给当地的民众送去精神食粮,更是受到了他们的热烈欢迎与喜爱。